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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3章 代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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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3章 代理人

(4, 0);

「揆一大人,你的家眷帶著贖金來了。520官網

周世顯笑瞇瞇的看著,笑著道:「恭喜你,你自由了。」

輕笑聲在水牢中回蕩,有些揶揄。

隨著這輕笑聲,末代臺灣總督揆一終於擡起頭,死魚一般的碧綠眼珠裏,露出一絲光亮,

「嘖嘖。」

堂堂臺灣總督落到這步田地,周世顯欣賞著這骯臟如乞丐一般的總督大人,發出讚嘆聲。

「何必呢。」

這貨是個瑞典人,好歹也是當年古斯塔夫大帝麾下的精兵強將,不在北歐好好呆著,非要跑來南洋受罪。

還好死不死的,跑去臺灣府當總督。

這不是自找的麼?更新最快,精彩不停(5,0);

明末這個時代,世界上強者如林,雄主輩出,古斯塔夫二世覺得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
三十年前也曾經率瑞典王國精銳之兵,橫掃歐洲,可這個人命不好,在戰場被流彈打死了。

此人一死。

強大的瑞典軍團一瞬間土崩瓦解,三十年後……他麾下那些精兵悍將來大多都淪為雇傭兵,為了三鬥米折腰了。

一時間,周世顯竟有些兔死狐悲之意。

可見,建立在個人威望上的王朝再怎麼強大,也是如此的不靠譜,古斯塔夫二世悲催的一聲。

讓周世顯心中凜然,不敢有絲毫懈怠。

瞧著揆一揚起的脖子,臟臟的羊毛卷長發糾纏在一起,碧綠的眼珠滴溜溜快速轉動著。

周世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徐徐道:「怎麼……總督大人心中,仍是不服?」

「嗚……」

揆一臉上露出驚慌之色,用半生不熟的漢話,求饒道:「服,服。」(5,0);

周世顯又微微一笑,往周圍瞧了瞧,這水牢是個好地方呀,西班牙人,荷蘭人精心打造的一個魔窟。

十八般刑具樣樣俱全,人像肥羊一樣吊著雙手,雙腳常年浸泡在汙水之中,任你是七尺男兒英雄漢,用不著幾天便會低頭。

若不低頭……

那便只有在泥濘中無聲的死掉。

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
一百年多年了,在南洋這片土地上,在這座大明的光輝無法照耀的水牢裏,也不知道多少不甘,不服的漢人子民命喪於此。

「呵。」

周世顯眼中帶著厭惡,嘴角卻微微上揚,又露出一絲帶著邪氣的微笑,取出潔白的手絹。

在揆一骯臟的臉上擦了擦。

「哎。」

一聲輕嘆,千古幽幽。

「閣下身為神明奧丁的子孫,古斯塔夫的部將,竟然向著那些低賤的尼德蘭低地人低頭了……」(5,0);

尼德蘭人便是荷蘭人,奧丁便是瑞典人的至高神。

「總督大人何故淪落至此?」

水牢之中,一陣死寂。

揆一眼中,神情覆雜,還不都是為了……錢麼。

他面前英武的明國男子,此刻好似一個循循善誘的惡魔,又微笑著蠱惑道:「此番戰敗,閣下前途盡毀,回去了,也免不了落一個革職查辦的下場。」

這是實話。

荷屬東印度公司內部的競爭,可是十分激烈的,這樣龐大的殖民地利益,多少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上爬。

周世顯饞的流口水,可水師太弱,一時半會還打不過荷蘭人,只能眼巴巴的看著。

馬來,爪哇,馬六甲,印度次大陸……

這一塊塊大肥肉,只能看,不能吃。

良久,水牢中,又響起周世顯幽幽的聲音:「依周某之見,揆一先生的前途已經毀了,何不……另謀高就?」(5,0);

「我?」

揆一微微錯愕,再一次擡起頭,可是他的漢話半生不熟,只能在心中揣測著這位大明大人的意圖。

「我……」

他一雙碧綠的眼珠再次亂轉起來,這貨能在競爭激烈的荷屬東印度公司裏脫穎而出,當上臺灣總督。

自然是個聰明人。

他明白。

這位俊朗英武的明國大都督,是要拉攏他當間諜。

高級間諜!

「我……」

大顆冷汗從揆一額頭滴落,瑞典軍人的榮耀,奧丁子孫的光榮,讓他心中十分抗拒。

可。

耳邊又響起周世顯,幽幽的說話聲:「怎麼,閣下不願意?」

「來人吶。」

周世顯揮了揮手,不耐煩道:「強扭的瓜不甜,永華,教一教揆一先生做人的道理。」(5,0);

「是。」

陳永華一揮手,幾個身形矮小的獄卒趕忙走了過來,蘿蔔腿,小眼睛,一看便知是跟隨明軍來南洋討生活的東瀛人。

水牢裏又臟又臭,沒人願意來當看守,唯獨這些東瀛浪人趨之若鶩,搭上了大明中興的順風車。

陳永華一臉森冷,輕道:「好生伺候著。」

大都督親自出面招攬,這貨竟然還推三阻四,真是不識擡舉。

「哈依!」

幾個東瀛獄卒一邊賠笑,一邊取出剔骨尖刀,小錘子,小剪刀,向著揆一大人森森一笑。

露出了幾顆大板牙。

「哼。」

周世顯不悅,拂袖而去。

簡直不識擡舉。

大顆的冷汗從揆一額頭滴落,前進一步是生,後退一步是死,可這麼個死法也不值當了。

「啪嗒,啪嗒。」(5,0);

冷水順著骯臟,消瘦的臉頰滑落。

「降!」

揆一殺豬一般,大叫起來:「降,降了!」

「呵。」

周世顯這才滿意的笑了笑,立刻換了一張臉:「來人吶,還不給總督閣下松綁?」

他是不愁揆一不歸順的。

識時務者為俊傑。

兩國相爭,情報先行,他叫人在柔佛布置了大量暗樁,如今又大肆收買間諜細作,平添了幾分勝算。

大明向外擴張的腳步,也絕不會止於呂宋。

「去。」

周世顯微微一笑:「帶著揆一先生去換件衣服,好好洗洗。」

味兒太大了。

一個時辰後,大都督行轅。

舒適,寬敞,而又整潔的會客廳裏茶香四溢,一對東瀛雙胞胎侍女,都穿著大明款式的侍女服。(5,0);

十六七歲,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。

身量苗條,十分可愛。

可愛的雙胞胎東瀛女,十分乖順,將纖弱的香肩並在一起,用纖纖素手炮制著一壺上品龍井茶。

揆一換了一身衣衫,又洗了個澡,看起來精神多了,只是臉色仍有些不健康的蒼白。

「嘩。」

碧綠的茶水倒入潔白茶盞,霧氣繚繞。

周世顯端起茶盞,微微一笑:「請。」

揆一趕忙恭敬低頭:「不敢,不敢。」

他的漢話半生不熟,對漢家禮儀也似懂非懂,像極了這個時代西洋人對大明的認知。

其實神秘的大明帝國也挺唬人的,西洋人輕易不敢招惹。

「噓……」

揆一抿了一口熱茶,眼角餘光一掃,視線不敢在兩個東瀛少女身上停留,而是瞧見了廳外恰好經過的幾個昔日同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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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臟又是一陣狂跳。

他知道在這一千多名被俘虜的公司官員,將領裏頭,被策反的絕對不只他一個。

這件事實在太可怕了。

公司高層竟然被大規模滲透了……

他偷偷瞧著這位年輕的明國大都督殿下,一剎那汗毛倒豎,好似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。

拔涼拔涼的。

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,讓他心中隱隱生出一種感覺,荷蘭人在南洋的利益早晚要被此人吃幹抹凈。

「糟了。」

揆一心中有些發慌。

東印度公司內部的事情,他這個高層人員再清楚不過了,荷蘭人創辦的這家公司,本來就是一個充滿爭鬥的利益結合體。

這家公司雖然以荷蘭人為主,可大部分都是雇傭兵,充斥著西班牙人,法國人,瑞典人,英格蘭人。

公司高層裏面亂七八糟的,什麼人都有,自身也是矛盾重重。(5,0);

求財嘛。

這樣的利益結合體,打順風仗的時候沒什麼問題,可一旦遭遇了外部的挑戰,必然導致分化,瓦解,互相甩鍋,埋怨……

「啐。」

揆一也是個狠人,一咬牙,一閉眼,認了!

他很喜歡大明的一句諺語,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他覺得這話太有道理了,簡直就是人生裏的一盞指路明燈。

這話本來是貶義。

可揆一覺得是褒義……

「咕咚。」

將上好的龍井茶一飲而盡!

末代臺灣總督低下了高傲的頭,低聲道:「閣下,要我做什麼?」

他已經有了當高級間諜的覺悟,收集情報,策反,甚至暗殺,只要這位大人出的價碼合適,也不是不能商量。

「嗯?」

周世顯放下茶盞,笑了笑,深邃的眼眸好似能看穿人心,將揆一看的心裏發毛。(5,0);

忽而油然道:「閣下多慮了,周某此番大費周章,無非也是求財,周某……是想和閣下做一筆生意。」

揆一楞住了。

做生意?

早說呀,做生意需要這麼大費周章,又是恐嚇,又是威脅嘛,揆一心中一松,只要不是讓他去玩命就好。

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又說不出來。

「來人吶。」

周世顯和藹的笑了笑,輕道:「呈上來。」

守在外頭的陳永華走了進來,手中還拿著一個托盤,托盤裏放著一罐黑乎乎的藥膏,擺在桌上。

奇妙的異香散發出來。

「吸溜。」

揆一本能的抽了抽鼻子,瞧著這藥膏,抽了抽鼻子。

聞一聞神清氣爽。

「呵。」

周世顯微微一笑,輕道:「想必閣下對此物不陌生。」(5,0);

「哎?」

揆一呆了呆,忙道:「是,是。」

他瞧著這黑乎乎的煙膏,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唇,此物叫做阿芙蓉,是南洋這個地方的特產。

這玩意的歷史可太悠久了,在南洋這地方種植的歷史最少也有幾千年,南洋土著叫做忘憂果實。

吃下去全身舒坦,飄飄欲仙,可不是忘憂麼。

在中醫裏,這玩意是被當成藥物來使用的,華佗就是用阿芙蓉制作成了麻沸散。

這東西在華夏,原本流傳的範圍不大。

一直到了大明中期才被南洋番邦,屬國當做貢品,大量進貢到了大明,大明會典裏叫做烏香。

史料中明確記載,單單一個屬國爪哇,每年給大明皇帝進貢的烏香有二百斤,皇後一百斤。

這玩意還是貢品。

由於這個時代的人,對阿芙蓉的認知十分匱乏,於是當年萬歷爺便將此物當成寶貝了,還給取了個名字叫做福壽膏。(5,0);

聽聽這名字便知道了,恐怕萬歷爺也沒少享用。

可這事兒也怨不了萬歷爺,以萬歷朝大明讀書人貧乏的自然知識,他哪裏知道此物的可怕?

此物在南洋是被當做貢品的,只有權貴才能享受,價值又是何等的昂貴,普通人也消受不起呀。

區區一兩福壽膏價值何止千金。

就是在西歐,對此物的可怕也茫然不知,現代醫學奠基人托馬斯老先生,就曾經歌頌過阿芙蓉的偉大。

「讚美萬能的主呀,它給人類的苦惱帶來了舒適的阿芙蓉,沒有阿芙蓉,醫學將不過是個跛子……」

聽聽,聽聽這話。

這還是現代醫學奠基人說的。

「咕咚。」

揆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,碧綠的眼中露出貪婪之色,以他這樣的身份,地位,也消費不起貢品呀。

不過,看樣子他也是嘗過滋味的。

可是此物實在是過於昂貴了,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只是嘗過,嘗過之後便終身難忘,回味許久。(5,0);

「大,大人的意思是……」

揆一眼珠子死死盯著那盒阿芙蓉膏,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貪婪,這玩意在南洋是貢品也是硬通貨,就這麼小小的一盒……

足夠在馬尼拉,甚至爪哇買下一座大莊園了。

「大人要做阿芙蓉生意?」

「嗯。」

周世顯點點頭,笑了笑,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賞:「聰明。」

這個揆一太上道了。

他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邪惡的微笑。

好似惡魔的微笑。

「本督有意在棉蘭,巴拉那各島大規模栽種此物,可苦於沒有通商門路,不知閣下……」

「好!」

前任臺灣總督揆一欣喜若狂,慌忙不跌的一口答應了:「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。」

他覺得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中了。

這阿芙蓉的生意可是暴利呀!(5,0);

這不就是總代理麼?

憑他多年積攢的人脈,當這個阿芙蓉總代理不在話下,揆一覺得自己的身體因為亢奮而顫抖,灼熱,升溫,快要燒起來了。

這裏面巨大的利益讓他眼珠子都紅了。

「不過。」

偏偏周世顯還故弄玄虛,又微微一笑:「此物雖好,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,卻不宜過量,過量傷身……」

可揆一此時已經被亢奮沖昏了頭腦,哪裏還聽的進去。

「那,行吧。」

周世顯又笑了笑,輕道:「恭喜你,揆一先生,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明皇家商號的一員了。」

揆一早已經眉開眼笑了,趕忙起身行了個騎士禮:「揆一,願意為大人效勞。」

「好,好。」

周世顯讚許的看著他,趕忙拿起手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,惡魔的盒子在這一刻悄然打開了。

「呵呵。」(5,0);

「哈哈哈。」

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裏,周世顯一邊擦口水一邊放聲大笑,揆一也跟著暢快大笑起來。

皆大歡喜。

「尊貴的周大都督。」

揆一眼巴巴瞧著那盒阿芙蓉膏,一臉貪婪:「我能,帶走麼?」

周世顯大度的揮了揮手:「送你了。」

「哈。」

揆一趕忙將煙膏拿了起來,死死在手裏攥住了,好似攥住了一把金燦燦的金幣,再也不肯撒手了。

單單是這一罐,就足夠補償他的贖金了。

「呵呵,呵呵呵。」

周大都督俊朗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。

起身,端茶送客。

廳外夜幕降臨,夜色淒迷如水。

大都督下榻的臥房門外,戒備森嚴。

「吱。」(5,0);

陳永華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,走了進去,他已經漸漸適應了軍情司長官這個職位。

他眼皮一擡,眼角餘光一撇,便瞧見了從不相信神明的大都督,手中捧著一卷金剛經。

「呼。」

陳大人輕輕呼出一口氣,作為大明王朝在南洋的情報頭子,他本能的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。

「嚓。」

此時窗外,電閃雷鳴。

南洋的夏天變幻莫測,變天比變臉還快,猛然間狂風大作,將窗欞吹的咣咣作響。

「蹬蹬蹬。」

陳永華趕忙快步上前,將窗欞緊閉,房中一下子變的悶熱起來,讓他有些不太自然。

幽暗中,周世顯放下那卷金剛經,幽幽道:「此事你親自負責,在揆一身旁多加派些人手。」

往荷蘭人的權貴圈子裏賣阿芙蓉,可全指望這位爺了。

「是。」(5,0);

陳永華忙躬身一禮,瞧著大都督似乎沒有別的吩咐了,才低聲道:「標下告退。」

走出臥房。

身後便響起一聲輕嘆,如蚊蚋一般微弱不可聞。

「佛曰,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。」

此刻陳永華一激靈,覺得背後有些發涼,回到了寢室又覺得坐立不安,想了想覺得此事蹊蹺,便又去了一趟水牢。

水牢依舊潮濕陰暗,散發著惡臭。

好些被俘的荷蘭貴族,都被家人用巨額贖金贖走了,可牢房裏依舊人滿為患,好些呂宋巨富被關了進來。

陰風陣陣。

慘叫聲不時響起。

讓陳永華響起了大都督的那句話,資本的原石積累每一次都是血淋淋的,從無例外。

他心中一動,將牢頭叫了過來,詢問一番:「你這牢裏有沒有常年吸食阿芙蓉的?」

牢頭一呆,茫然不解。(5,0);

陳永華微微皺眉,索性帶著獄卒去查房,從一間間牢房門前走過,還真找到一些神態猙獰,舉止詭異的瘋子。

都是本地巨富……

瞧著這些舉止詭異之人,陳永華越來越心驚,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,覺得好似墜入了冰窟。

後來這事兒被寫進了歷史。

「癮至,其人涕淚交橫,手足委頓不能舉,雖白刃加於前,虎豹逼於後,唯有俯首受死。」

「嘶。」

陳永華倒吸了一口涼氣,心中拔涼拔涼的,他終於明白大都督的驚天謀劃了,這玩意要是大規模的種植,在南洋的荷蘭貴族圈子裏成為時尚了。

甚至,甚至傳染到了荷蘭人的軍隊裏。

那還了得?

這不是害人麼?

陳大人覺得汗毛都一根根的豎起來了,大都督這一招太狠了,這是殺了人還要誅心吶。

可。(5,0);

神情又漸漸變得堅定。

大都督都不怕留一個千古罵名,他陳永華又怕什麼?

「嚓,嚓。」

天上電閃雷鳴,粗大的閃電蜿蜒著劈了下來,好似要滌蕩這人世間的一切邪惡。

大明中興二年,十一月。

隨著明,荷兩國休兵罷戰,南洋各地恢覆了以往的平靜。

一場暴風雨過後,港口。

一艘大海船緩緩駛入港口,將末代臺灣總督揆一接走了,隨船一同運走的還有一批秘密運送的貨物。

岸上,周世顯笑意吟吟的揮手道別:「慢走喲。」

「一路保重。」

再回首已是一臉木然。

他的心早在當年潼關城下已經死了。

同一天,陳永華秘密乘船抵達了呂宋西南部,靠近爪哇,馬來的幾座無人大島。

隨著他一起遷徙的還有大量囚犯,還有……阿芙蓉種子,明,荷南洋戰爭的模式,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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